三人从养心殿小门进入,一路跟随傅清辉进了谢祯的寝殿。 来到寝殿中,傅清辉见榻帘落下,便暂且没有吱声。 恩禄见此,上前关好寝殿的门,隔绝寝殿中的一切,回到殿中,朝傅清辉一点头。 傅清辉方才行礼道:“臣傅清辉,拜见陛下。” 一听傅清辉的称呼,两位大夫吓傻了,立时跪地,匍匐在地,恭敬行礼。 他们万万没想到,此番锦衣卫指挥使竟是带他们前来见皇帝。 只是他们不明白,既是皇帝召见他们,为何要让他们换上太监服侍,偷偷摸摸地来养心殿。 就在二人疑惑之际,恩禄上千拉开了龙榻外的帘子,半靠在榻上,身着明黄色暗云龙纹寝衣的谢祯,出现在二人面前。 两位大夫连头都不敢抬,只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。 谢祯先抬手免了傅清辉的礼,随后看向两位大夫,开口道:“此番来见朕的规矩,指挥使可都与你们说明白了吗?” 其中一名姓李的大夫忙道:“回禀陛下,大人都与我等说明了!” 另一位姓钱的大夫,也立马点头,附和称是。 谢祯看向恩禄,点头道:“安排吧。” 恩禄行礼称是,将其中那名姓钱的大夫暂且带了下去,由王永一亲自看管。 钱大夫离开后,谢祯看向李大夫,对他道:“你且上前来,替朕诊治。” 李大夫行礼称是,随后站起身来。 许是紧张的缘故,李大夫起身时,不慎踩到衣摆,略打了个趔趄。 一旁的恩禄见此,宽慰道:“你乃医者,即为陛下诊治,当尽医者本分,无须惶恐。” 李大夫听罢,这才缓了口气,走上前去。 行医,无外乎望闻问切四个字。 李大夫来到谢祯榻边,行礼,随后抬眼看向谢祯。 他端详谢祯片刻,蹙眉道:“陛下眼下乌青,看起来是长久睡眠不足之故。 可若只是睡眠不足,也只当是眼下乌青,眼中血丝稍多。 但陛下如今神色中,却又有枯槁衰败之象,乌青泛黑,眼疲而无神,倒像是吃错了什么东西。” 说着,李大夫行礼道:“具体如何,还需草民细细诊断。” 谢祯点头,摊开手臂。 李大夫提襟跪地,为谢祯仔细搭脉。 半晌后,李大夫蹙眉道:“诚如草民所料,陛下怕是吃错了东西,有中毒之象。 从卖相来看,陛下往日过于操劳疲惫,故而此中毒之象,易被忽略,怕是会被当作操劳过度误诊。” 谢祯闻言,不由深吸一口气,看向傅清辉。 傅清辉亦是眉心紧锁。 看不来他们所料不错,果然是中毒,想来先帝驾崩之因,也逃不脱这细碎的手段。 李大夫接着道:“不过陛下不必担心,陛下所中之毒微弱,一时半刻对陛下性命无碍。 宫中太医如云,医术定在草民至上,只需好生调理,也就十来日功夫,便能恢复如初。” 谢祯闻言心下冷嗤,太医院的太医,如何会叫他的“病” 好?